第15章 无情更比多情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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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一片嘈杂，宫女跑去传唤太医。
片刻，屋内气氛凝重，奴才们敛声屏气，在外殿候着。
太医把脉诊断后，又查看了小瓷瓶里的药，回禀道：“太子殿下请放心，此药并不是夺命的毒药，服用此药可让信期而至，只是用量过猛，导致脾胃受损，臣开个方子给太子妃调理身子，但这药不宜再用，使用频繁，对身子是极大的损害。”
赵翊松了口气，深沉道：“好了，下去开药吧！”
太医领命，被宫女领了出去。
赵翊坐在一旁，默默注视着紧闭双目的韩子嫣，心里不觉一酸，眼眶瞬间湿红，他轻轻握起她有些冰冷的手，沙哑道：“夫妻之事，你不愿意，告诉我便是，何苦要这么做呢？我得不到你的心，占有你的身子又有何意义？”
赵翊把她的手放在嘴边，又道：“你定是把我当成无耻卑鄙的人，所以才会如此对我，没想到娶你回来的第一天，你就这般。”
过了半盏茶的工夫，韩子嫣幽幽醒来，羽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，看到眼前泛着泪花的赵翊，又缓缓闭上眼睛，沉默不言。
“明日你搬去偏殿住吧！我不会强迫你，你以后不要吃那种药了，”赵翊松开她的手，无奈道，“我从铜镜里看到你下药，以为是给我准备的，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，我宁愿你伤害我，也不想你伤害自己半分。”
见她一言不发，又见一滴泪珠从眼角冒出来，赵翊伸手欲擦，不知为何心中一痛，顿了一顿，缩回手起身道：“别再做这种蠢事了，一会儿喝下太医开的药，早早睡吧！”
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微弱的烛光里，韩子嫣在出嫁前设想了好几个结局，唯独没有想过赵翊竟毫无怨言的走了。
夜深人静，赵翊举头望月，银光笼罩，星空璀璨，如此美景，心头却涌上一丝悲凉。
他径自走到书房，点亮烛火，从书案上拿起一个写着《治国之策》的竹简，阅了几行，忽抬眼看到挂在笔架上翠绿通透的玉璜，一股怒气从丹田直冲上来，他登时面色涨红，气急败坏地将笔架推翻，一拳敲在几案上，咬牙切齿道：“赵贤，等本太子登基为帝之日，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时。”
自古多情空余恨，此处难觅有情天，情到尽时转无情，无情更比多情累。
这人世间，不论帝王将相，英雄豪杰，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。
除了他赵翊怅然对月，还有一个人也在府中的凉亭内喝着闷酒。
“王爷，已经敲过二更了。”一个奴才禀道。
赵贤摆摆手，“别管本王，你们都退下吧！”
“酒大伤身，王爷还是少喝些吧！”韩越走过来，将手中的棋盒放在石桌上，落座后从盒中取出两颗黑白棋子道，“这棋子由祁连山的墨玉和雪玉制成，是皇上赐给家父的，家父把它当个宝贝，我求他好几次，他都不肯割爱，今日吾妹出嫁，便当礼物送给吾妹，吾妹不爱琴棋书画，入宫前就送给了我，想来这求之不易的宝贝最后还是辗转到我的手里，世事难料，王爷可懂在下之意？”
赵贤淡漠道：“你想说终有一天子嫣会回到我身边吗？”
“错了！在下不是这个意思，”韩越把黑白棋子放回盒中，笑道，“王爷不该执着情爱，顺其自然便好，一切皆有定数，不要像在下这样执着这宝贝。”
“可你最后还是得到这无价之宝了！”赵贤抿了一口酒，喃喃道，“但本王却永远失去了子嫣。”
“王爷又错了！在下也没有得到这宝贝。”韩越轻叹一声，“家父得知吾妹送与我，便要我归还，明日我就要把这宝贝还了，想来不归我所属，终究留不住。”
赵贤微醉，眯着眼看着韩越，不禁失笑道：“你来是因为韩大将军偏爱子嫣，你心里不快，还是叹息这宝贝没有到手，夜不成眠，才来这里给本王讲大道理？”
韩越摇头道：“都不是，是家父让我过来的，本想与王爷对弈几局，才带来这棋子。”
“知本王者韩大将军也！难得啊！难得，来！我们下几盘。”
“看王爷已醉酒，不宜下棋了。”
赵贤晃了晃手中的杯盏，淡笑道：“本王酒量了得，你敢小觑本王，罚你三杯，再与你对弈。”
韩越没有推辞，落落大方地饮下三杯酒，畅言道：“江山多娇，美人尤少，两者兼得，必有一失。”
“二择其一，本王必选美人。”赵贤笑言。
“不在其位，不知其意，若王爷身处太子之位，必然江山重于美人。”韩越边说，边把棋盘整顿好，“能与王爷切磋棋艺，在下荣幸之至。”
赵贤拿出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，抬起眼帘道：“韩越，你有话直说，不需要和本王客套，本王知道韩大将军有话让你转达。”他没有喝多，意识清醒，只是想被酒精麻醉，心就不会那么痛了。
韩越正色道：“家父想提醒王爷勿陷入儿女情长中不能自拔，而在下想请王爷修书一封给吾妹，让她对王爷彻底死心。”
赵贤紧紧捏着手中的棋子，失意道：“子嫣早已死心，你让本王这么做，是多此一举。”
韩越摇头道：“王爷与吾妹情深义重，怎么可能斩断情丝，吾妹待嫁之日，因被禁足没来赴王爷之约，一直修书给王爷以表达情意，但在下察觉太子派人监视吾妹的一举一动，遂将书信扣留，此举足以证明吾妹心中依旧挂念王爷，不肯安心做太子妃，长此以往，恐怕王爷会惹来祸端，在下是为了王爷着想，请王爷思量！”
赵贤冷笑一声，把手中棋子扔到棋盘上，打乱了刚才的布局，沉着嗓音道：“难怪本王收不到子嫣的书信，原来是你从中作梗，韩越，亏本王把你当兄弟，当初还为你在长平公主面前说好话，如今你反过来给本王一个回马枪，就算本王与你韩家无缘结亲，你也不至于偏帮太子吧！”
“赵贤！我是为了你好！”韩越按住他的肩膀，连尊称也忽视了，苦口婆心道，“和子嫣断了吧！世间女子千万，何苦独恋一个！”
赵贤拂开他的手，冷面道：“你韩越不也放不下长平嘛！绝情信，本王不会写，你回去吧！”
看着赵贤孤寂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，韩越无奈，心中掠过一丝惆怅，仰望明月喃喃自语道：“问世间情为何物，直教人生死相许，长平，若你来劝你哥，或许他能听进去一二。”
殿内一片嘈杂，宫女跑去传唤太医。
片刻，屋内气氛凝重，奴才们敛声屏气，在外殿候着。
太医把脉诊断后，又查看了小瓷瓶里的药，回禀道：“太子殿下请放心，此药并不是夺命的毒药，服用此药可让信期而至，只是用量过猛，导致脾胃受损，臣开个方子给太子妃调理身子，但这药不宜再用，使用频繁，对身子是极大的损害。”
赵翊松了口气，深沉道：“好了，下去开药吧！”
太医领命，被宫女领了出去。
赵翊坐在一旁，默默注视着紧闭双目的韩子嫣，心里不觉一酸，眼眶瞬间湿红，他轻轻握起她有些冰冷的手，沙哑道：“夫妻之事，你不愿意，告诉我便是，何苦要这么做呢？我得不到你的心，占有你的身子又有何意义？”
赵翊把她的手放在嘴边，又道：“你定是把我当成无耻卑鄙的人，所以才会如此对我，没想到娶你回来的第一天，你就这般。”
过了半盏茶的工夫，韩子嫣幽幽醒来，羽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，看到眼前泛着泪花的赵翊，又缓缓闭上眼睛，沉默不言。
“明日你搬去偏殿住吧！我不会强迫你，你以后不要吃那种药了，”赵翊松开她的手，无奈道，“我从铜镜里看到你下药，以为是给我准备的，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，我宁愿你伤害我，也不想你伤害自己半分。”
见她一言不发，又见一滴泪珠从眼角冒出来，赵翊伸手欲擦，不知为何心中一痛，顿了一顿，缩回手起身道：“别再做这种蠢事了，一会儿喝下太医开的药，早早睡吧！”
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微弱的烛光里，韩子嫣在出嫁前设想了好几个结局，唯独没有想过赵翊竟毫无怨言的走了。
夜深人静，赵翊举头望月，银光笼罩，星空璀璨，如此美景，心头却涌上一丝悲凉。
他径自走到书房，点亮烛火，从书案上拿起一个写着《治国之策》的竹简，阅了几行，忽抬眼看到挂在笔架上翠绿通透的玉璜，一股怒气从丹田直冲上来，他登时面色涨红，气急败坏地将笔架推翻，一拳敲在几案上，咬牙切齿道：“赵贤，等本太子登基为帝之日，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时。”
自古多情空余恨，此处难觅有情天，情到尽时转无情，无情更比多情累。
这人世间，不论帝王将相，英雄豪杰，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。
除了他赵翊怅然对月，还有一个人也在府中的凉亭内喝着闷酒。
“王爷，已经敲过二更了。”一个奴才禀道。
赵贤摆摆手，“别管本王，你们都退下吧！”
“酒大伤身，王爷还是少喝些吧！”韩越走过来，将手中的棋盒放在石桌上，落座后从盒中取出两颗黑白棋子道，“这棋子由祁连山的墨玉和雪玉制成，是皇上赐给家父的，家父把它当个宝贝，我求他好几次，他都不肯割爱，今日吾妹出嫁，便当礼物送给吾妹，吾妹不爱琴棋书画，入宫前就送给了我，想来这求之不易的宝贝最后还是辗转到我的手里，世事难料，王爷可懂在下之意？”
赵贤淡漠道：“你想说终有一天子嫣会回到我身边吗？”
“错了！在下不是这个意思，”韩越把黑白棋子放回盒中，笑道，“王爷不该执着情爱，顺其自然便好，一切皆有定数，不要像在下这样执着这宝贝。”
“可你最后还是得到这无价之宝了！”赵贤抿了一口酒，喃喃道，“但本王却永远失去了子嫣。”
“王爷又错了！在下也没有得到这宝贝。”韩越轻叹一声，“家父得知吾妹送与我，便要我归还，明日我就要把这宝贝还了，想来不归我所属，终究留不住。”
赵贤微醉，眯着眼看着韩越，不禁失笑道：“你来是因为韩大将军偏爱子嫣，你心里不快，还是叹息这宝贝没有到手，夜不成眠，才来这里给本王讲大道理？”
韩越摇头道：“都不是，是家父让我过来的，本想与王爷对弈几局，才带来这棋子。”
“知本王者韩大将军也！难得啊！难得，来！我们下几盘。”
“看王爷已醉酒，不宜下棋了。”
赵贤晃了晃手中的杯盏，淡笑道：“本王酒量了得，你敢小觑本王，罚你三杯，再与你对弈。”
韩越没有推辞，落落大方地饮下三杯酒，畅言道：“江山多娇，美人尤少，两者兼得，必有一失。”
“二择其一，本王必选美人。”赵贤笑言。
“不在其位，不知其意，若王爷身处太子之位，必然江山重于美人。”韩越边说，边把棋盘整顿好，“能与王爷切磋棋艺，在下荣幸之至。”
赵贤拿出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，抬起眼帘道：“韩越，你有话直说，不需要和本王客套，本王知道韩大将军有话让你转达。”他没有喝多，意识清醒，只是想被酒精麻醉，心就不会那么痛了。
韩越正色道：“家父想提醒王爷勿陷入儿女情长中不能自拔，而在下想请王爷修书一封给吾妹，让她对王爷彻底死心。”
赵贤紧紧捏着手中的棋子，失意道：“子嫣早已死心，你让本王这么做，是多此一举。”
韩越摇头道：“王爷与吾妹情深义重，怎么可能斩断情丝，吾妹待嫁之日，因被禁足没来赴王爷之约，一直修书给王爷以表达情意，但在下察觉太子派人监视吾妹的一举一动，遂将书信扣留，此举足以证明吾妹心中依旧挂念王爷，不肯安心做太子妃，长此以往，恐怕王爷会惹来祸端，在下是为了王爷着想，请王爷思量！”
赵贤冷笑一声，把手中棋子扔到棋盘上，打乱了刚才的布局，沉着嗓音道：“难怪本王收不到子嫣的书信，原来是你从中作梗，韩越，亏本王把你当兄弟，当初还为你在长平公主面前说好话，如今你反过来给本王一个回马枪，就算本王与你韩家无缘结亲，你也不至于偏帮太子吧！”
“赵贤！我是为了你好！”韩越按住他的肩膀，连尊称也忽视了，苦口婆心道，“和子嫣断了吧！世间女子千万，何苦独恋一个！”
赵贤拂开他的手，冷面道：“你韩越不也放不下长平嘛！绝情信，本王不会写，你回去吧！”
看着赵贤孤寂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，韩越无奈，心中掠过一丝惆怅，仰望明月喃喃自语道：“问世间情为何物，直教人生死相许，长平，若你来劝你哥，或许他能听进去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