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一杯毒酒无留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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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飒飒，伴随着呱呱落地的一声啼哭，而停驻在窗棂上。
室内，一片欢声喜悦，须臾，又是一阵痛呼，不过，只唤了几声，便又闻一声清亮尖细的啼哭声，比刚才洪亮许多。
“娘娘，全生出来了，龙凤胎！”苏嬷嬷一脸欢愉地向皇后禀告。
“本宫进去看看！”皇后起身，信步而来，见躺在榻上的丽妃脸色泛白，极其虚弱，一下子生了两个孩子，的确万分辛苦。
苏嬷嬷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，递到皇后的面前，难抑兴奋，高兴道：“娘娘看，都精神着呢，公主比皇子早出生半刻。”
皇后面上亲昵，心里却扎着根刺一般，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襁褓中的小皇子，伸手触了触晶莹剔透带点微红的小脸蛋，嘴角抹开恬淡的笑，“生得好俊俏，看着和本宫有几分相似，先把皇子抱住去给秦太医。”
“等一下，姐姐，让我抱一抱。”丽妃探出手朝自己的孩子，眸子闪着殷切的光，虽身子虚弱，但还是用力支撑起半个身子。
皇后握住她的手，劝慰道：“你现下哪有力气抱孩子，等养好身子再抱不迟，丽妃要休息，你们先退下吧！”
苏嬷嬷抱着小皇子，稳婆抱着小公主，还有两个宫女都退了出去。
丽妃眸中极为不舍，张了张嘴，欲言又止。
“妹妹，皇上酉时便到，姐姐要去准备，不能照看你，你先好生歇着，待一切尘埃落定，姐姐一定让爹爹将你娘的牌位放入冯氏祠堂。”
丽妃咬了咬唇，攥紧皇后的手，细微的声音深深入耳，“姐姐，莫让皇上知道了，欺君之罪祸及家人，请万分小心。”
“你无需担心，我已安排妥当，只待皇上来，倒时你的儿子成为太子，一切容华富贵都将是你我姐妹二人的，你这割让骨肉的恩义，姐姐会铭记在心。”
借腹生子，皇后终于可以卸下缠绕在腰间十个月用以衬显怀孕之状的东西，苏嬷嬷把那东西速速扔进深不见底的井里，而皇后已躺在榻上做好准备，只等皇上踏入行宫门槛，她便假装生产。
一切都在她的预谋下顺利的进行，丽妃诞下的小皇子成了她的儿子。
八个月前，丽妃在皇后的凤栖宫呕吐不止，显然是有孕之象，皇后速招来秦太医问诊，秦太医断出两股脉象，一股强力，一股轻缓，龙凤胎是也！
皇后冯氏嫁于赵德四年，未诞下一子，如今看丽妃生了贤儿，又再度身怀六甲，坐立难安，于是假装怀孕，骗过皇帝，和丽妃同往行宫养胎，然后这一幕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
皇上见她诞下皇嗣，当即赐名赵翊，封为太子。
往事如影随形，说来，她无不感叹，“本宫一生只怀过一次孕，却生了个女儿，幸好早早做了打算，不然本宫早被废黜位份！这一晃二十年，本宫当真是运筹帷幄，决胜千里，可与张良齐名了。”
韩子嫣惊诧不已，身形不由僵直许久，原来赵翊的身世是这般玄妙，如此说来，赵贤是赵翊的亲哥哥，长平是赵翊的亲姐姐，他们三人是真正的一奶同胞。
“现在你知道了所有的事，可以乖乖喝下毒酒赴黄泉了。”皇后冯氏微眯双眸，镂空花纹的金黄色护甲轻轻将酒杯推前一点，“喝吧！鸩酒一饮，一盏茶内必死，不会很痛，很多人都没你死的这么容易！”
韩子嫣正襟危坐，颤声道：“你把那日接生的稳婆，太医，宫女全杀了！但你没杀苏嬷嬷！”
冯氏垂目轻抚过套在指上的尖尖护甲，冷笑一声，“只有死人的嘴巴不会乱说，他们知道那么多，不死不行，你也一样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，下去与他们一起投胎不是更好。”
韩子嫣久久未动，比起皇后的心狠手辣，她连一分都及不上，这才是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，什么是小巫见大巫，她终于见识了。
“怎么？不想死啊！”冯氏抬起眼帘，目露凶光，似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狮子要将韩子嫣吞了一般。
“如果我死了，你能放过丽妃和赵贤吗？”韩子嫣弱弱地恳请她。
“你没资格和本宫讨价还价，你在翊儿心中早无地位可言，你要赐死的圣旨，本宫给你带来了。”冯氏从袖中拿出那道贬她为贱民的圣旨，没有递给她，只是横置在她眼前，“本宫想你一定不愿意看，看了只会更伤心，翊儿能把你捧在手心上，亦能将你置于死地，人心难测，你命该如此，怪不得别人，你先下去探路，迟早会有人来陪你！”
后两句话，冯氏的口气已有些不耐烦，废话讲太多了，以前她才懒得说，些许是年岁大，比较爱唠叨，她不想再说一句，站起来背身而立，竖起耳朵等待听到后面的人轰塌倒地的响声。
韩子嫣淡淡一笑，赵翊能将小产的她置在大雨中，任风吹雨打，自然是不再顾念往日的情分，决意狠下心赐死她，一切已到了尽头，多思无益。
她深吸口气，拿起太上皇后准备的酒杯，毫不犹豫地仰头饮下，最后她扶着案边，轻语道：“希望太上皇后永享安乐！”
果然，一盏茶的时间，她口喷鲜血，心腹抽痛，昏死过去。
待她倒地后，藏匿在后殿窗棂下的赵贤，匆匆沿廊道绕过来，不等守门的奴才反应，他已闯了进来，冯氏不由一惊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赵贤抱起韩子嫣，目瞪冯氏，“你身为当朝太上皇后竟敢毒杀郡主，我要禀告皇上治你的罪！”
“你来的正好，告诉本宫，丽妃在哪儿？”冯氏以为赵贤带着丽妃远走别处，没料到他会忽然冒出来。
赵贤知道眼下救韩子嫣最为关键，不能与她耗时周璇，“凭你的本事找一个人不会很难，我要带子嫣离开，你要是阻拦，就问我手上的剑答不答应！”
“你想救她，不可能了，喝下鸩毒没有不死的道理，正好你来替她收尸，也免得脏了本宫的手，不过你和丽妃想逃出升天，那绝对不可能，本宫会让翊儿亲手杀了你们，一定会让你们尝尝被亲人杀了是个什么滋味！”
赵贤没工夫与她争论，欲抬脚离开，却被冯氏横臂阻拦住，“等一等！”
赵贤眉头一紧，“你带的人敌不过我，不想被我杀了，就让开！”
冯氏凝眸，伸手探到韩子嫣的鼻间，无一丝气息，才侧过身子允他离开，“走吧！任你走得再快也救不了她。”
待赵贤带着韩子嫣踏出门槛，苏嬷嬷快快走进来，焦虑道：“娘娘，就这么放了建成王离开？”
冯氏深吸口气，殷红的唇瓣微微抖颤，深沉隐忍的眸中涌现团团火焰，低声冷冷道：“他毕竟是个王爷，杀他不易，本宫只由借皇上的手才能铲除他和丽妃，所以本宫要想出个万全之策。”
“娘娘，奴婢觉得建成王和丽妃不敢把当日的事讲出来，如果说出来被他人知道，皇上非皇后所生，那帝位岌岌可危，丽妃肯定不想自己的儿子身处困境，就这一点，娘娘就可安枕。”
“本宫知道，但也不能留他们活在世上，当初若把丽妃灭口，就不会惹出今日的麻烦，要怪就怪文成王那日不知用什么威胁了皇上，不然皇上不会一改杀心，如今，本宫真想与文成王见一面，问个明白！”
“文成王不是每年团圆节可进关三天吗？娘娘要不就招他觐见。”
冯氏摇首，叹声道：“皇上让他进赵地给他的亲母苏爱妃清扫墓地，并不允他入皇城，不过，赵贤求旨解除限令，看来本宫很快就会与他见面了。”
苏嬷嬷不再言语，又听冯氏闷声一言：“扶本宫回鸾驾上，余下的事你来打点好。”
“是，娘娘。”
秋风飒飒，伴随着呱呱落地的一声啼哭，而停驻在窗棂上。
室内，一片欢声喜悦，须臾，又是一阵痛呼，不过，只唤了几声，便又闻一声清亮尖细的啼哭声，比刚才洪亮许多。
“娘娘，全生出来了，龙凤胎！”苏嬷嬷一脸欢愉地向皇后禀告。
“本宫进去看看！”皇后起身，信步而来，见躺在榻上的丽妃脸色泛白，极其虚弱，一下子生了两个孩子，的确万分辛苦。
苏嬷嬷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，递到皇后的面前，难抑兴奋，高兴道：“娘娘看，都精神着呢，公主比皇子早出生半刻。”
皇后面上亲昵，心里却扎着根刺一般，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襁褓中的小皇子，伸手触了触晶莹剔透带点微红的小脸蛋，嘴角抹开恬淡的笑，“生得好俊俏，看着和本宫有几分相似，先把皇子抱住去给秦太医。”
“等一下，姐姐，让我抱一抱。”丽妃探出手朝自己的孩子，眸子闪着殷切的光，虽身子虚弱，但还是用力支撑起半个身子。
皇后握住她的手，劝慰道：“你现下哪有力气抱孩子，等养好身子再抱不迟，丽妃要休息，你们先退下吧！”
苏嬷嬷抱着小皇子，稳婆抱着小公主，还有两个宫女都退了出去。
丽妃眸中极为不舍，张了张嘴，欲言又止。
“妹妹，皇上酉时便到，姐姐要去准备，不能照看你，你先好生歇着，待一切尘埃落定，姐姐一定让爹爹将你娘的牌位放入冯氏祠堂。”
丽妃咬了咬唇，攥紧皇后的手，细微的声音深深入耳，“姐姐，莫让皇上知道了，欺君之罪祸及家人，请万分小心。”
“你无需担心，我已安排妥当，只待皇上来，倒时你的儿子成为太子，一切容华富贵都将是你我姐妹二人的，你这割让骨肉的恩义，姐姐会铭记在心。”
借腹生子，皇后终于可以卸下缠绕在腰间十个月用以衬显怀孕之状的东西，苏嬷嬷把那东西速速扔进深不见底的井里，而皇后已躺在榻上做好准备，只等皇上踏入行宫门槛，她便假装生产。
一切都在她的预谋下顺利的进行，丽妃诞下的小皇子成了她的儿子。
八个月前，丽妃在皇后的凤栖宫呕吐不止，显然是有孕之象，皇后速招来秦太医问诊，秦太医断出两股脉象，一股强力，一股轻缓，龙凤胎是也！
皇后冯氏嫁于赵德四年，未诞下一子，如今看丽妃生了贤儿，又再度身怀六甲，坐立难安，于是假装怀孕，骗过皇帝，和丽妃同往行宫养胎，然后这一幕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
皇上见她诞下皇嗣，当即赐名赵翊，封为太子。
往事如影随形，说来，她无不感叹，“本宫一生只怀过一次孕，却生了个女儿，幸好早早做了打算，不然本宫早被废黜位份！这一晃二十年，本宫当真是运筹帷幄，决胜千里，可与张良齐名了。”
韩子嫣惊诧不已，身形不由僵直许久，原来赵翊的身世是这般玄妙，如此说来，赵贤是赵翊的亲哥哥，长平是赵翊的亲姐姐，他们三人是真正的一奶同胞。
“现在你知道了所有的事，可以乖乖喝下毒酒赴黄泉了。”皇后冯氏微眯双眸，镂空花纹的金黄色护甲轻轻将酒杯推前一点，“喝吧！鸩酒一饮，一盏茶内必死，不会很痛，很多人都没你死的这么容易！”
韩子嫣正襟危坐，颤声道：“你把那日接生的稳婆，太医，宫女全杀了！但你没杀苏嬷嬷！”
冯氏垂目轻抚过套在指上的尖尖护甲，冷笑一声，“只有死人的嘴巴不会乱说，他们知道那么多，不死不行，你也一样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，下去与他们一起投胎不是更好。”
韩子嫣久久未动，比起皇后的心狠手辣，她连一分都及不上，这才是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，什么是小巫见大巫，她终于见识了。
“怎么？不想死啊！”冯氏抬起眼帘，目露凶光，似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狮子要将韩子嫣吞了一般。
“如果我死了，你能放过丽妃和赵贤吗？”韩子嫣弱弱地恳请她。
“你没资格和本宫讨价还价，你在翊儿心中早无地位可言，你要赐死的圣旨，本宫给你带来了。”冯氏从袖中拿出那道贬她为贱民的圣旨，没有递给她，只是横置在她眼前，“本宫想你一定不愿意看，看了只会更伤心，翊儿能把你捧在手心上，亦能将你置于死地，人心难测，你命该如此，怪不得别人，你先下去探路，迟早会有人来陪你！”
后两句话，冯氏的口气已有些不耐烦，废话讲太多了，以前她才懒得说，些许是年岁大，比较爱唠叨，她不想再说一句，站起来背身而立，竖起耳朵等待听到后面的人轰塌倒地的响声。
韩子嫣淡淡一笑，赵翊能将小产的她置在大雨中，任风吹雨打，自然是不再顾念往日的情分，决意狠下心赐死她，一切已到了尽头，多思无益。
她深吸口气，拿起太上皇后准备的酒杯，毫不犹豫地仰头饮下，最后她扶着案边，轻语道：“希望太上皇后永享安乐！”
果然，一盏茶的时间，她口喷鲜血，心腹抽痛，昏死过去。
待她倒地后，藏匿在后殿窗棂下的赵贤，匆匆沿廊道绕过来，不等守门的奴才反应，他已闯了进来，冯氏不由一惊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赵贤抱起韩子嫣，目瞪冯氏，“你身为当朝太上皇后竟敢毒杀郡主，我要禀告皇上治你的罪！”
“你来的正好，告诉本宫，丽妃在哪儿？”冯氏以为赵贤带着丽妃远走别处，没料到他会忽然冒出来。
赵贤知道眼下救韩子嫣最为关键，不能与她耗时周璇，“凭你的本事找一个人不会很难，我要带子嫣离开，你要是阻拦，就问我手上的剑答不答应！”
“你想救她，不可能了，喝下鸩毒没有不死的道理，正好你来替她收尸，也免得脏了本宫的手，不过你和丽妃想逃出升天，那绝对不可能，本宫会让翊儿亲手杀了你们，一定会让你们尝尝被亲人杀了是个什么滋味！”
赵贤没工夫与她争论，欲抬脚离开，却被冯氏横臂阻拦住，“等一等！”
赵贤眉头一紧，“你带的人敌不过我，不想被我杀了，就让开！”
冯氏凝眸，伸手探到韩子嫣的鼻间，无一丝气息，才侧过身子允他离开，“走吧！任你走得再快也救不了她。”
待赵贤带着韩子嫣踏出门槛，苏嬷嬷快快走进来，焦虑道：“娘娘，就这么放了建成王离开？”
冯氏深吸口气，殷红的唇瓣微微抖颤，深沉隐忍的眸中涌现团团火焰，低声冷冷道：“他毕竟是个王爷，杀他不易，本宫只由借皇上的手才能铲除他和丽妃，所以本宫要想出个万全之策。”
“娘娘，奴婢觉得建成王和丽妃不敢把当日的事讲出来，如果说出来被他人知道，皇上非皇后所生，那帝位岌岌可危，丽妃肯定不想自己的儿子身处困境，就这一点，娘娘就可安枕。”
“本宫知道，但也不能留他们活在世上，当初若把丽妃灭口，就不会惹出今日的麻烦，要怪就怪文成王那日不知用什么威胁了皇上，不然皇上不会一改杀心，如今，本宫真想与文成王见一面，问个明白！”
“文成王不是每年团圆节可进关三天吗？娘娘要不就招他觐见。”
冯氏摇首，叹声道：“皇上让他进赵地给他的亲母苏爱妃清扫墓地，并不允他入皇城，不过，赵贤求旨解除限令，看来本宫很快就会与他见面了。”
苏嬷嬷不再言语，又听冯氏闷声一言：“扶本宫回鸾驾上，余下的事你来打点好。”
“是，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