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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 孤影潺潺谁相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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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把小蝶送回将军府费了很大的周折,小蝶哪里肯走,嘴上无法表达,只能跟韩子嫣扭着,最后惹得韩子嫣大哭一场,她才乖乖听话,出宫门时,抱着韩子嫣哭得稀里哗啦,临别,韩子嫣把一封写给韩越的帛书让小蝶秘密带了出去。

    小蝶前脚刚走,赵翊就在朝上下了赐死韩子嫣的圣旨,并在全国府衙门口和城门处贴出布告,将对韩子嫣处以砍首的极刑。

    皇榜一经贴出,引得百姓纷纷前来围观,不识大字的人看个热闹,识大字的人朗朗读道:“圣上有令,责贤雅郡主韩子嫣犯下通敌谋刺之罪,三日后,在皇城门口斩首示众,以儆效尤!”

    闻者皆炸开了锅,吵吵嚷嚷地讨论起来,兴趣高涨的人都说要去看行刑,赵国已经好久没在百姓面前公开对罪犯进行斩首,一般犯罪者都在大牢外围的斩首台上被砍头,然后叫来家属收尸。

    这消息一出,被瞒在骨里的赵贤下了朝第一时间到泰和殿请求觐见。

    赵翊不予理会,让顺子把他打发回去,可他坚持不走,硬是顶着午日的太阳站在台阶下以死求见。

    顺子左劝右劝不管用,只好折回来,回禀道:“皇上,王爷不肯走。”

    “不肯走就让他站着,朕倒要看他能挨多久,子嫣那边安置好了吗?”赵翊一面茗茶,一面不耐烦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禁卫军统领周大人已经将人带走,押到天牢了。”

    顺子是亲自跟随周戬把韩子嫣送入天牢的,天牢阴暗潮湿,脏乱污秽,一进去就是刺鼻的霉味和酸臭味,被关进天牢的多数人都是男子,见有一个女子被押进来,那些人既好奇又开心,纷纷扒着木柱子从只能伸出一半手的缝隙瞪着眼珠子凝望,有的狂妄之徒竟对美色垂涎三尺,嘴边挂着****的笑意,有的直呼要与韩子嫣关在一起,熙熙攘攘,如到了菜市场,看管牢房的侍卫都习惯了,每次进来个女罪犯都是这般能闹翻天的样子。

    韩子嫣被关押的地方还算干净,草席铺放整齐,墙角放了一个桌案,上茅厕的话就叫狱卒,狱卒会带她过去,倒是手脚都带了镣铐,行动有些不便。

    顺子送她进去后,便向狱卒传达了赵翊的口谕,要好好对待韩子嫣,住的,吃的,用的,都要比一般犯人好,不可怠慢。

    赵翊听顺子讲诉押韩子嫣入天牢的过程,然后问道,“你从天牢出来,她和你有说别的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,郡主乖乖进去了,一声抱怨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难得她变乖了,你出去告诉建成王,朕允她到牢里看看韩子嫣。”

    顺子领命出去把赵翊的意思传达给赵贤,赵贤如离弦的箭,朝天牢跑去,等气喘吁吁地进了天牢,天牢又是一阵喧闹,这一身锦衣玉袍的皇族子弟可是很少见的。

    韩子嫣见他来了,只看了一眼,便背对着他一句话都不说,任赵贤的喉咙冒烟,她依旧不改冷凝的态度。

    “子嫣,你说句话行吗?皇上为何无缘无故地就将你入罪?就算你放了秦香儿和穆奚,都过了这么几日,皇上怎么才定罪?是不是有隐情?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,我会帮你的,你再这样,三日后就要被斩首,你听到了吗?”

    韩子嫣嗤笑一声,转身过来,没有片刻的迟疑,拉下面纱,一道有半根手指长向外凸起的粉嫩肉瘤疤痕赫然映入赵贤的瞳孔,他不由得怔了一怔,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那道清晰分明的粉痕上,眸中泛出难以置信的惊愕,“你的脸,你的脸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帮我吗?帮我什么?救我出狱还是送我回宫?你现在看到了,我不是以前花容月貌的韩子嫣了,现在的我丑陋至极,你不用再惦记我了,把你那些别有用心的好意收了吧!我不需要。”

    赵贤气急败坏,一拳捶在柱子上,闷声问道:“是皇上下的毒手?”

    “是与不是和你没有关系,我只知道在女娲庙你是如何把我骗入宫的,还有你那些骗人的烂誓言,如臭水沟一样的恶心,什么照顾我一辈子,什么喜欢我,我真是听够了,原以为你才是真心守护爱护我的人,到头来你也和赵翊差不了多少,骗人的把戏都是入木三分。”韩子嫣带上面纱,眸中无泪无光,转身淡淡地吐出最后一句话,“你走吧!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不该让皇上把你当成棋子,但我身不由己,皇上与我是什么关系,你知道的,为了能让我娘和他母子相认,我根本不能丢下这里的一切,虽然我一次一次地违背承诺,但我心里从未放下你,你明白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答应我不抓秦香儿和穆奚吗?那么你就说到做到,等三日后我返回宫中会继续帮你找圣旨。”

    韩子嫣的话已经暗示赵贤,赵翊抓自己就是为了诱出秦香儿和穆奚,赵贤暗下查探,身为王子的穆奚没有玉扳指根本不能回晋地,那个信物除了身份的象征也与性命相联,人在戒指在,人死戒指碎,这是晋国皇室子嗣百年来严守的族规。

    “你认为三日后秦香儿和穆奚会救你?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说过,秦香儿视我为姐妹,我不敢确定他们会不会来,但是如果来了,你就帮他们一把。”

    赵贤不禁失笑,“她会为了姐妹情谊来救你?我不信,若是用文成王来诱她,我敢保证万无一失。”

    韩子嫣蓦地转过头,目光涟水,“你找到文成王了?”

    赵贤迟疑,“没有,还没有,我一直在找。”

    韩子嫣感觉出他有所隐瞒,但也不揭露他,手指轻轻绕着发丝,轻描淡写道:“其实你想隐藏文成王的踪影实属正常,他返回赵地,能见的人恐怕只有你娘,你娘爱慕文成王,终于一了心愿。”

    赵贤沉吟半晌,方道:“子嫣你知道很多前朝往事,可不可应答应我不说与皇上?我本来想将娘送入皇宫,以便她与皇上培养感情,这样母子相认也不会很仓促,可娘不愿意,她已不想再入皇宫,只想在宫外自由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!谁都想陪着心爱的人在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,我明白的,我不会乱说,但我想见文成王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想见他?”赵贤好生奇怪。

    “仰慕!”

    “仰慕?”

    “是啊!太上皇唯一的弟弟,你和皇上唯一的叔叔,丽妃倾慕却被流放异地的男人,秦香儿甘愿为其潜入赵宫,我自然也想见一见。”韩子嫣就想当面问一问文成王若拿到了那道传位圣旨,要如何利用建成王完成登基的霸业?

    赵贤心思细腻,从韩子嫣的话语中无不觉得这其中饶有趣味的回答暗藏了一种信息,不过藏得太深,难以推敲,只好如她所愿,“等把眼前的事解决了,你顺利出狱,我会安排你们见面。”

    韩子嫣点点头,不再说话,二人安静良久,赵贤沉口气又道:“呆在牢里不舒坦,我会让狱卒照顾你的,你多保重!”话落,顿了片刻,见她颔首垂目,连声道别的话都不愿意说,便叹息一声迈步走了。

    待他的气息消失在尘埃悬浮的空气中,韩子嫣从髻上取下那支山茶花的玉簪,柔柔地抚摸着,暗自喃喃细语,“赵翊,你说赵国的江山是给你还是给你的叔叔呢?”

    忽然,窗外吹进一股怪风,临窗而站的赵翊猛地打了个喷嚏,他揉了揉鼻子,吸了吸,这几日,闺房趣事的确频繁了些,元妃总是弄得自己没了节制,一早起来,精神恍惚,身子疲乏,长此下去,恐怕连拿笔的力气都没了,遂吩咐下去,三日,不见元妃,其他妃嫔的请安也免了。

    然,听到太上皇后请自己过去用晚膳,想来有一段日子没有过去请安,他便带着顺子不到申时就去了安庆宫。

    太上皇后今早从顺子递来的消息得知韩子嫣被入了罪,本来还等着她今日过来,眼下是无望了,倒是想替着求个情,便差人去请了赵翊。

    “儿臣见过母后,母后身体好些了吗?”

    “快起来。”冯氏递过手,把他唤到身边,“母后好多了,听奴才们说你夜间头痛,严重吗?”

    赵翊欺瞒道:“无碍,太医看过了,倒是母后看上去身形憔悴,还未痊愈?”

    “哎,那日子嫣来求母后,母后不忍心就帮她走了一趟,看来还要挨两日才能好全。”冯氏掩嘴咳了几声,这次患病是比以往时间长,病灶重,已经十几日了,才稍微好转些,赵翊看着,心里有点难过,“母后受累了,子嫣不懂事,朕已经将她处罚了。”

    “翊儿是真心要处罚她?”

    他铁面无私,“是,她之前犯下的罪责终该有个说法,朕不能姑息她。”

    冯氏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怜惜,以前只要那女子受半点委屈,他都是呼天抢地,还为那女子与自己闹得不欢而散,宫中人尽皆知,眼下却转了性子,看那女子被毁容不说,还狠心地要斩首示众,这彼此之间到底是怎么一种仇恨呢?

    “翊儿对她就没有半点夫妻情意了吗?她可是你最中意的女子,当初为她你跪了一晚半日,被太阳晒,被大雨淋,才求得她做太子妃,眼下却要狠心杀她,母后怕你后悔啊!”

    冯氏本想韩子嫣死了对自己是极好的,可她昨天为小蝶求情时说手里握着东西,到底是什么,冯氏很想知道,所以才为韩子嫣求了这个情。

    “儿臣现在对她,说不出喜欢,也说不出不喜欢,以前的事,儿臣倒是觉得做的过分了些,不该那么不顾及身子,请母后放心,儿臣以后对每个嫔妃都不会如此,就算现在喜欢元儿,也不会喜欢到没有节制。”

    冯氏早听说了赵翊最近特别崇溺那个元妃,大白天的,唤了所有的妃嫔在天香楼饮酒作乐,甚至听顺子说,二人竟在天香楼的小阁里做起了那事,连晚上也是她在侍寝,其他新进的妃嫔都没机会见龙榻长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不过,这个元妃常来请安,那张抹了蜜的小嘴可会哄人呢,也难怪赵翊沉迷,有时候冯氏都被哄得晕头转向。

    “元妃这孩子很讨人欢喜,翊儿喜欢也是情理之中,但母后觉得你还是要顾念和子嫣的夫妻情分,尤其是她爹对赵国江山社稷是不容小觑的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今日为何对子嫣这般维护?”

    冯氏自知说得多些,反正也说了,就多说一点,“母后对她有愧疚,一时错手弄掉了她的孩子,还害得她不能生育,而今母后染了重病,怕是报应,所以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,放了她吧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对她也有愧疚,母后竟然说放,儿臣三日后就把她放了。”赵翊的计划本来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冯氏嘴角弯起清浅的笑意,“你能听母后的,母后甚感欣慰,不过,你不要嫌母后啰嗦,那个元妃不能过分溺爱,作为一国之君,要做到雨露均沾,母后不会偏向任何一个儿媳妇,公平对待才能保后宫安宁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倒觉得母后今日格外偏心子嫣,平日里总说如意,今日却只字未提。”

    冯氏一听,旋即敛了笑意,冷面道:“自从母后生病,她都未曾来请过安,当初立她为后,也是想稳住葛丞相,现在她有了身孕,我们的筹码又多了一个,当着外人面,你还是要给足她面子,别一味地冷落她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明白。”赵翊这几日也没去凤栖宫看过葛如意,葛如意也没有来找过他,有孕一事不过是假的,按照他的计划,一旦时机到了,废后的同时也将葛丞相一并铲除。

    “行了,这宫里的事多,你也累了,不说了,走!陪母后用晚膳。”

    赵翊扶着冯氏从榻上下来,心思却飘到了远方,对着满桌子的菜肴,似乎有心无力,移动筷子的速度慢了好几拍,冯氏看他出神,却也没说话,管他想什么呢,自己的儿子已是帝王,读了那么多治国的书籍,该懂得的道理不会不懂,有些事稍微提点一下得了,免得让他嫌弃自己多嘴。

    在安庆宫用过膳,赵翊出来时,天已染墨,月色却格外皎洁,浮光流泻,照得脚下的路亮堂堂的,犹如撒了满地的碎银。

    夜里的秋风有些凉,顺子把携带的披风展开给赵翊披上,转身过来给他系带子的时候,抬眸看了一眼,眼前的人玉袍华冠,分外高挑的身段,映在月光中翩雅绝尘的容颜,时而挂着淡淡的笑意,时而冷如冰山,伺候这个人这么久,最好的时候还是他做太子的样子,桀骜不驯,又有几分天真无邪,最多的还是通情达理,很少责罚奴才,现在倒是越来越冷厉,很多时候都不近人情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看朕做什么?”

    顺子对上他垂下的幽深眸子吓得赶忙颔首,嗓音轻颤道:“皇上恕罪!”

    “你心里有话就说,别跟一般奴才似的藏着掖着。”赵翊抬头望向黑幕中的一弯银月。

    顺子思量了一下,顿了顿方道:“奴才觉得皇上变了许多,奴才以为皇上和郡主在闹脾气,曾大着胆子去询问郡主皇上是否在宫外时遇到过什么事,郡主什么都没说。”

    赵翊自叹一声,不就是摔下山崖,醒来脑子就坏了,记忆零乱,连对最爱的人都没了感觉,许是上天对自己横刀夺爱的惩罚,他想着想着,默默朝前走去,顺子看没被责骂,赶忙紧追其后,生怕出现一点差错,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凤栖宫,赵翊停了一瞬,“顺子,回泰和殿必经凤栖宫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,还有一条路,就是绕远了,这条是最近的路。”

    “这中宫娘娘的宫殿果然是皇宫最好的位置,朕不得不从门前一过,竟然来了,就进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顺子点头,踏入宫门,高声喊道:“皇上驾到。”却见一帮奴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,纷纷跑出来迎接,连应该在殿内伺候的宫女都在其中,各个高声大喊:“奴才拜见皇上,皇上万福!”

    赵翊觉得这几个奴才神色异常,没有免他们的礼,走到雪莲的跟前,“皇后呢?”

    雪莲紧张兮兮地看着皇上:“回皇上,皇后娘娘正在沐浴!”

    “皇后在沐浴,你们都不进去伺候,全在外面做什么!”赵翊大步流星一面往大殿走,一边呵斥道。

    外面那么大的行礼声,葛如意听到后,吓得浑身一颤,手足无措,像个无头苍蝇给管永找藏身的地方,屋子虽大,却没有极为隐蔽的地方,一个七尺男儿哪能藏得滴水不漏,葛如意灵机一动,推开朝北的窗户,让只穿了内衬衣裤的管永踩着圆凳跳过去,然后紧闭上窗户,把管永的外衣塞进衣橱里,急急慌慌地泡入木桶中。

    赵翊掀了内室的珠帘,看见背对着自己的葛如意光着身子在木桶里撩着清水,光滑柔白的脊背上悬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,因紧张和担忧窗外的管永,桃腮绯红的脸颊像烧透一般,佯装出的镇定冷静的气息在赵翊迈入屋子后弱了三分,几乎控制不住平静的嗓音,微微发颤道:“皇上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一个人沐浴?怎么不让雪莲伺候?”赵翊问完,冷凛的眸光在四周扫了一圈,见没有异常,又细细留意能藏匿人的地方,却见外刻镂花的衣橱门夹缝露着一角茜色衣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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