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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以恨的名义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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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我怎么做，你才会放我妈出来？你想怎么样都行，要我死都无所谓。”元赫努力地调整着呼吸，眼眶红了起来。他明白，他现在只有乞求的份，虽然不愿意，但他必须这样做。
元友龙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，绕过办公桌，走到他面前，与他四目相对。
“不要再提这件事。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我劝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做你的元副总，好好地花你妈妈留给你的钱。就当作她真的死了很多年了。只要你关闭你那愚蠢的同情心，你就依旧还是那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元赫。要不然……你就什么都不是。”
元赫听了，重心不稳地后退了几步，眼眶里积满了难过的泪水。
要怎么做才可以？要怎么做他才能把妈妈救出来？他突然开始痛恨自己，痛恨自己的无能。
顿时，他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。
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慢慢地弯下身子……
弯屈膝盖……
跪了下来。
“我……求求你……我……求你……”
元友龙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，丝毫不觉得惊讶。“你真让我失望。我还以为你是这世界上最像我的人。可是现在，你竟然为了一个离开你二十年的女人，连尊严都不要了。”
元赫听着头顶上飘荡的嘲讽声，不以为然地苦笑了一声。“如果我的尊严，是用妈的自由换来的，我情愿不要。你想要的东西，我都给你。我的财产，我的自尊，我的性命，我所有的一切，我统统都给你。
“我只求你让我妈离开那个鬼地方。我求你还不行吗？我会安排她去国外生活，永远也不回来。永远也不会威胁到你。而且以你现在的地位和势力，她也不可能再威胁到你。所以，我求你，还她自由。”
他期待着……
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仍抱有最后一丝幻想。
但等来的，却是元友龙长时间的沉默。
这样的沉默，一点点地摧毁着他最后一点希望。
“你知道，我对所有的事都不允许有一点点意外。”不知过了多久，元友龙不为所动地开了口，“还是你妈妈明白自己身处什么样的角色。她知道，只有她真的死了，我才不会动你一分一毫。而你也不会因为要救她而弄得鱼死网破。”
“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？”元赫的眉头紧锁在一起，猛得抬头看向他。
“这回我没有骗你。她已经死了，昨天晚上……死的。现在尸体还停在医院的停尸房里。不相信的话……你可以亲自去看。”
“你骗我。”元赫难以置信地猛摇着头，情绪激动地重复着，“这是不可能的。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。”
“还是在那家疗养院，你自己亲眼去看。她的后事由你亲自来处理。”
“我不相信，不可能。”元赫跌跌撞撞地站起来，头也不回，疯了般冲出了出去。
太平间里，元赫见到了母亲的遗体。
洁白的床单下，她紧闭双目，安静地躺着。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，表情平和，平和得仿佛从未有过一丝痛苦。
元赫平静地站在她的身边，周围死寂得没有一点声音。
“她是怎么死的？”他问。
“自杀，割腕。”工作人员回答得简洁。
元赫缓缓地拉起床单，握过她的手。只见手腕上那道伤口，深深浅浅的。似乎在向他转述，她是用尽了多大的力气，才用一把并不锋利的饭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那道伤口……像烙铁一样，深深地印在了元赫的心中。
他伸手抚摸着母亲冰冷的脸宠，脸上的表情，平静地有些可怕。“妈，我们走吧。”说着，他把母亲抱起，“我带你离开。”
“你这是干什么。不可以这样。去办了手续再来。”工作人员见状，阻止了起来。
“今天有谁敢再拦我。我就杀了他。”元赫冰冷地开口，眼神让人忘而生畏。
他没有流泪，但是心却在淌血。
妈，走吧，我们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。
对不起，我没有保护好你。
你太傻了，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我。
我不过是那个恶魔的孩子而已，我不值得。
你应该让我随他一起毁灭。
和我一起走吧。我不会再丢下你了。
那个人……我永远也不会原谅。
我要用他的血，来祭奠你的亡魂。
不要在天堂等我，因为我要与他同下地狱。
……
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。
小雨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打他的电话了。
拨打戴安的电话，连她也不知道他的去向。
第三天了，他依然杳无音信。
“喂，你这几天又在想什么呢？”同事奇怪地盯着她，“被馆长看见，又要说你上班注意力不集中了。”
小雨坐在服务台后面，用手拍起了自己的脸颊。“对不起。我也不知道怎么了。”
“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是……失恋了？上次来的那个大帅哥？”
“没有，他只是一个朋友。”
“真是的，明明就不像只是朋友而已。”
小雨无奈地笑笑，墙上的钟已经快指向下班时间了。
这个时候，某个昏暗的后巷里。
元赫正在收着他订的货。
他掏出厚厚的一叠钱，递到那人手中。然后从那人的手中接过来一把黑色的手枪。
“放心吧。好货色。神仙都查不到来路。”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。
元赫把枪拿在手里，指向远方比划了一下。“无所谓，反正都是同归于尽。”
把枪收好，他从后巷中出来，走到停车场上了车。计划里，他还要去见一个人，就当作是最后一眼，最后的告别。
今天晚上，是她一个人推着脚踏车走出来。
今天的她，脸上多了几分忧虑。
元赫照旧让车缓缓地跟着，就像他平时做的那样。
突然间，他发现自己是那么想要记下她的一切。
她的头发，她的眼睛，她的背影……也许这样，来生，他才不会忘记她。
小雨没有直接回家，而是把脚踏车停在了回家路上的一家花店门口。因为，小花匠托她带些花泥回去。
买完花泥出来，她掏出手机，再一次按下了元赫的号码。
元赫坐在车上，望着响起来的手机，接了起来。
“喂……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常。
小雨听见他的声音，悬着的心这才掉了下来。
“喂……是我。现在……忙吗？”她小心地问着，然后单手推着车慢步地向前走。
元赫的脚放开离合器，让车匀速地滑行着。
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的背影，想象着她此时说话的表情。“我很忙。”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“说吧，我……应该可以抽个几分钟给你。”他的音调刻意保持着高高在上，眼眶却早已经红了起来。
“没什么……只是问问你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“只是问问你吃饭了没有？”
“吃过了。”
“其实……我是想问你……好点了吗？”犹豫了一下，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。
听着她的声音，他早已经流下了滚烫的泪水。却强忍着，不发出一点点异样的声音。“你很闲吗？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可以问这种问题的关系？我们是朋友吗？别傻了，换个问题。”
“喔……”她愣了几秒，“那没什么事了。我……挂……”
“等一下。”
“嗯？”
十几秒的沉默……他挣扎着，想要再说些什么……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中。
“元赫？”
“没什么，挂了。”
“拜……”小雨的话还没有说完，就听见了冷冰冰的挂断声。她把手机收好，骑上脚踏车，越骑越远。
元赫没有再跟上去，抓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地颤抖着。
他像个孩子一样在车里放声哭着，往事像电影片断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放映着。
老天知道。
他是多么想对她最后说一句“谢谢”。
他是多么想对她最后说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他是多想对她最后说一句“我爱你”。
最终，他都没有说出口。
我爱你。
永别了。
不要再像个傻瓜一样去关心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了。
不要记得我。也不要想起我。
因为这样，我会舍不得离去。
永别了。
如果有来生，希望我们仍然可以相遇。
到时候，该还你的，我全都还你。
……
回到家，停好脚踏车，路过花房，里面还亮着灯。
小雨心想着小花匠还没有休息，于是把带回来的花泥送去给他。
“小花匠。”小雨喊着走进去，看见的却是另一张面孔。
浩宇也是被花房里的灯光吸引，才会走进来。
“你……怎么会在这里？”小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。
“我……没什么事做。所以进来看看。”浩宇回答。
“小花匠呢？你有看到他吗？”小雨问。
浩宇摇摇头。
小雨把花泥放在小花匠找得到的地方，然后和浩宇并肩而坐。
他们坐在花房门口的台阶上，半天都没有说话。
小雨仍然记挂着元赫的事情，脸上的神情仍然有些担忧，对此浩宇有所察觉。
“我刚才看见有些花盆里种了蒲公英……”浩宇首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它们是小花匠种的。有几盆会放在我那间小屋的门口。”小雨微笑着，“等到天气暖和又有风的时候，它们就会飞出去寻找自己新的泥土。”
浩宇听了，觉得有些新鲜。“我只在野外见过。没想到有人会把它种在花盆里。”
“要我怎么做，你才会放我妈出来？你想怎么样都行，要我死都无所谓。”元赫努力地调整着呼吸，眼眶红了起来。他明白，他现在只有乞求的份，虽然不愿意，但他必须这样做。
元友龙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，绕过办公桌，走到他面前，与他四目相对。
“不要再提这件事。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我劝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做你的元副总，好好地花你妈妈留给你的钱。就当作她真的死了很多年了。只要你关闭你那愚蠢的同情心，你就依旧还是那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元赫。要不然……你就什么都不是。”
元赫听了，重心不稳地后退了几步，眼眶里积满了难过的泪水。
要怎么做才可以？要怎么做他才能把妈妈救出来？他突然开始痛恨自己，痛恨自己的无能。
顿时，他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。
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慢慢地弯下身子……
弯屈膝盖……
跪了下来。
“我……求求你……我……求你……”
元友龙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，丝毫不觉得惊讶。“你真让我失望。我还以为你是这世界上最像我的人。可是现在，你竟然为了一个离开你二十年的女人，连尊严都不要了。”
元赫听着头顶上飘荡的嘲讽声，不以为然地苦笑了一声。“如果我的尊严，是用妈的自由换来的，我情愿不要。你想要的东西，我都给你。我的财产，我的自尊，我的性命，我所有的一切，我统统都给你。
“我只求你让我妈离开那个鬼地方。我求你还不行吗？我会安排她去国外生活，永远也不回来。永远也不会威胁到你。而且以你现在的地位和势力，她也不可能再威胁到你。所以，我求你，还她自由。”
他期待着……
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仍抱有最后一丝幻想。
但等来的，却是元友龙长时间的沉默。
这样的沉默，一点点地摧毁着他最后一点希望。
“你知道，我对所有的事都不允许有一点点意外。”不知过了多久，元友龙不为所动地开了口，“还是你妈妈明白自己身处什么样的角色。她知道，只有她真的死了，我才不会动你一分一毫。而你也不会因为要救她而弄得鱼死网破。”
“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？”元赫的眉头紧锁在一起，猛得抬头看向他。
“这回我没有骗你。她已经死了，昨天晚上……死的。现在尸体还停在医院的停尸房里。不相信的话……你可以亲自去看。”
“你骗我。”元赫难以置信地猛摇着头，情绪激动地重复着，“这是不可能的。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。”
“还是在那家疗养院，你自己亲眼去看。她的后事由你亲自来处理。”
“我不相信，不可能。”元赫跌跌撞撞地站起来，头也不回，疯了般冲出了出去。
太平间里，元赫见到了母亲的遗体。
洁白的床单下，她紧闭双目，安静地躺着。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，表情平和，平和得仿佛从未有过一丝痛苦。
元赫平静地站在她的身边，周围死寂得没有一点声音。
“她是怎么死的？”他问。
“自杀，割腕。”工作人员回答得简洁。
元赫缓缓地拉起床单，握过她的手。只见手腕上那道伤口，深深浅浅的。似乎在向他转述，她是用尽了多大的力气，才用一把并不锋利的饭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那道伤口……像烙铁一样，深深地印在了元赫的心中。
他伸手抚摸着母亲冰冷的脸宠，脸上的表情，平静地有些可怕。“妈，我们走吧。”说着，他把母亲抱起，“我带你离开。”
“你这是干什么。不可以这样。去办了手续再来。”工作人员见状，阻止了起来。
“今天有谁敢再拦我。我就杀了他。”元赫冰冷地开口，眼神让人忘而生畏。
他没有流泪，但是心却在淌血。
妈，走吧，我们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。
对不起，我没有保护好你。
你太傻了，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我。
我不过是那个恶魔的孩子而已，我不值得。
你应该让我随他一起毁灭。
和我一起走吧。我不会再丢下你了。
那个人……我永远也不会原谅。
我要用他的血，来祭奠你的亡魂。
不要在天堂等我，因为我要与他同下地狱。
……
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。
小雨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打他的电话了。
拨打戴安的电话，连她也不知道他的去向。
第三天了，他依然杳无音信。
“喂，你这几天又在想什么呢？”同事奇怪地盯着她，“被馆长看见，又要说你上班注意力不集中了。”
小雨坐在服务台后面，用手拍起了自己的脸颊。“对不起。我也不知道怎么了。”
“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是……失恋了？上次来的那个大帅哥？”
“没有，他只是一个朋友。”
“真是的，明明就不像只是朋友而已。”
小雨无奈地笑笑，墙上的钟已经快指向下班时间了。
这个时候，某个昏暗的后巷里。
元赫正在收着他订的货。
他掏出厚厚的一叠钱，递到那人手中。然后从那人的手中接过来一把黑色的手枪。
“放心吧。好货色。神仙都查不到来路。”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。
元赫把枪拿在手里，指向远方比划了一下。“无所谓，反正都是同归于尽。”
把枪收好，他从后巷中出来，走到停车场上了车。计划里，他还要去见一个人，就当作是最后一眼，最后的告别。
今天晚上，是她一个人推着脚踏车走出来。
今天的她，脸上多了几分忧虑。
元赫照旧让车缓缓地跟着，就像他平时做的那样。
突然间，他发现自己是那么想要记下她的一切。
她的头发，她的眼睛，她的背影……也许这样，来生，他才不会忘记她。
小雨没有直接回家，而是把脚踏车停在了回家路上的一家花店门口。因为，小花匠托她带些花泥回去。
买完花泥出来，她掏出手机，再一次按下了元赫的号码。
元赫坐在车上，望着响起来的手机，接了起来。
“喂……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常。
小雨听见他的声音，悬着的心这才掉了下来。
“喂……是我。现在……忙吗？”她小心地问着，然后单手推着车慢步地向前走。
元赫的脚放开离合器，让车匀速地滑行着。
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的背影，想象着她此时说话的表情。“我很忙。”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“说吧，我……应该可以抽个几分钟给你。”他的音调刻意保持着高高在上，眼眶却早已经红了起来。
“没什么……只是问问你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“只是问问你吃饭了没有？”
“吃过了。”
“其实……我是想问你……好点了吗？”犹豫了一下，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。
听着她的声音，他早已经流下了滚烫的泪水。却强忍着，不发出一点点异样的声音。“你很闲吗？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可以问这种问题的关系？我们是朋友吗？别傻了，换个问题。”
“喔……”她愣了几秒，“那没什么事了。我……挂……”
“等一下。”
“嗯？”
十几秒的沉默……他挣扎着，想要再说些什么……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中。
“元赫？”
“没什么，挂了。”
“拜……”小雨的话还没有说完，就听见了冷冰冰的挂断声。她把手机收好，骑上脚踏车，越骑越远。
元赫没有再跟上去，抓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地颤抖着。
他像个孩子一样在车里放声哭着，往事像电影片断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放映着。
老天知道。
他是多么想对她最后说一句“谢谢”。
他是多么想对她最后说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他是多想对她最后说一句“我爱你”。
最终，他都没有说出口。
我爱你。
永别了。
不要再像个傻瓜一样去关心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了。
不要记得我。也不要想起我。
因为这样，我会舍不得离去。
永别了。
如果有来生，希望我们仍然可以相遇。
到时候，该还你的，我全都还你。
……
回到家，停好脚踏车，路过花房，里面还亮着灯。
小雨心想着小花匠还没有休息，于是把带回来的花泥送去给他。
“小花匠。”小雨喊着走进去，看见的却是另一张面孔。
浩宇也是被花房里的灯光吸引，才会走进来。
“你……怎么会在这里？”小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。
“我……没什么事做。所以进来看看。”浩宇回答。
“小花匠呢？你有看到他吗？”小雨问。
浩宇摇摇头。
小雨把花泥放在小花匠找得到的地方，然后和浩宇并肩而坐。
他们坐在花房门口的台阶上，半天都没有说话。
小雨仍然记挂着元赫的事情，脸上的神情仍然有些担忧，对此浩宇有所察觉。
“我刚才看见有些花盆里种了蒲公英……”浩宇首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它们是小花匠种的。有几盆会放在我那间小屋的门口。”小雨微笑着，“等到天气暖和又有风的时候，它们就会飞出去寻找自己新的泥土。”
浩宇听了，觉得有些新鲜。“我只在野外见过。没想到有人会把它种在花盆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