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三十三章 疯狂的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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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寂的心因为忠心属下的话微微颤动了一下，不过却是短暂的一瞬间，东方流云闻言，满脸冷傲的表情，冷声道：“莫言，下不为例。”
他知道自己多嘴了，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关心主子，最然他很清楚主子不是弱者，或者严格来说，主子不需要属下的关心，而是需要一个能够知冷知热的温柔女子的关爱。
“属下知罪。”
烦躁地摆了摆手，东方流云不想再继续追究，示意让他自行离去。
徐全看着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出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，估摸着应该是在皇上面前吃了鳖，灰溜溜地退出来了，他这心里就更没底了，正踌躇着要不要再提醒皇上夜深该歇息了，大殿里头就响起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：“伺候朕安歇。”
话音才落下，老早就在外守候多时的宫人便鱼贯而入，有条不紊地替东方流云更衣沐浴。因为东方流云老早遣散了王府中的妾氏，所以他这些日子来，都是宿在重华宫的寝殿内。
幽暗的宫道深处，一处斑驳的宫门口，铺满了一地的萧瑟枯叶，寒风穿梭在狭长的宫道中，发出恍如鬼厉般的悲惨哭泣声。冷香殿的宫匾歪歪斜斜地挂在正门中央，风吹过撞击着墙壁，发出“嘭嘭嘭”的声响，乍听上去以为是有人敲门的声音。
“皇上！皇上！是您来接臣妾出去了吗？”女子披头散发，疯狂地从破败的寝殿内飞奔出来，不顾一切地冲向宫门口，只是她无论如何高声呼喊，回应她的都是无尽的凄凉和鬼厉般的哀嚎声。
淳于嫣已经记不得自己在冷宫中已经度过了多少日的光景，她身上依旧穿着东方傲驾崩时的皇后服饰，只是繁琐华贵的衣物头饰早已经凌乱不堪。没有厚重脂粉堆砌的脸庞上，几条沟壑般的皱纹早已经出卖了她的苍老疲态。
无力地倒坐在宫门口，后背贴着残垣断壁，刺骨地冰冷传遍了四肢百骸，不由让失去理智的淳于嫣清醒过来。抬眼望天，乌黑的夜空中没有任何光亮，就连月亮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，透不出半点月光。
耳边已经传来“砰砰砰”的响声，像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心脏。良久，破败的宫院内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声音，似笑非笑，似哭非哭，可是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。
“东方傲！你这是咎由自取！咎由自取！哈哈哈……本宫不后悔！不后悔……”淳于嫣用近乎控诉的语调，无所顾忌地指天叫嚣，只是越到后面，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弱，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悔恨和痛哭流涕。
冷宫是整座皇宫最有偏僻的地方，淳于嫣在后宫多占鳌头大半辈子，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，到最后自己是这般潦倒凄凉的下场。膝下无子，唯有云罗一女而已，却也只是捡了别人的现成，并非己出，又能指望谁来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，她也顾不得地上脏，手掌毫不犹豫地撑在了地上，踉跄着起身脚步沉重地缓缓往寝殿走去。只是，嘴里却依旧喃喃：“罢了，罢了，臣妾终归了输得一败涂地，一败涂地……”
时至后半夜，狂风乍起卷起一地的沙石，将冷宫笼罩在灰蒙蒙之中。只是，宫门外一路延伸到外界的宫道上，一道纤细的身影迎风而立，只是夜太黑，让人看不真切对方的真实样貌。
因为东方傲骤然驾崩，天传国的宫廷有刚经历一场血的洗礼，原本停留在驿馆的各国使节恰好还未离开，所以东方流云登基称帝的消息，第一时间就被他们掌握。琉月国的离王和云启国的太子不知是否约好，一前一后前往宫中吊唁，顺道跟天传国皇上道别。
而若梦从南山寺回来的第二天，便接到了驿馆送来的帖子，打开柬帖，才知道殇离和李暄二人已经启程回国。想起花灯节当晚，她承诺过会送行，若梦就不免感到有些遗憾。
这日，阳光依旧灿烂，许是春天快来临的原因，白天不再如从前般彻骨冰寒，可是傲立风中的女子的心情却怎么都好不起来。
“大小姐在吗？”今日的筑梦院比往常要冷清，仿佛第二个冷菊苑一般，杜仲下意识地将脑袋探了进去，疑惑地出声道。
翠儿刚从若梦的房间推门而出，就听到一阵熟悉的男子声音，心跳不由加快。
“谁在外头？”若梦趴在书案上，认真研究林梓霖留给她的药物配方，忽然听到外头的动静，秀眉微蹙，烦躁道。
“小姐，是杜仲。”猛然回神的翠儿脚步略显凌乱，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杜仲的面前，压下心中怪异的情愫，语气颇为刻薄道：“你来这里做什么？还嫌你家少爷不够伤我家小姐的心吗？”
黝黑的脸色微滞，杜仲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大小姐的贴身婢女都要跟他过不去？难道就是因为之前寻找诺诺的时候，他拿她当过挡箭牌吗？眸色中不满了浓浓的疑惑，毫不避讳地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女子，令得翠儿心里直发毛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有事吗？”若梦听到是杜仲来了，心下不由想到了那个可恶的谪仙男人，赌气似地将药方往桌案上一丢，便起身出了房间。
还好小姐及时出现，要不然翠儿觉得她肯定会在气势上要矮上半截，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杜仲，她都会竖起满身的刺，有意无意地去招惹他呢？这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态？
报复当日寻找诺诺时候，杜仲让她受的委屈？还是因为初见面的时候，杜仲百般刁难不让她进冷菊苑？亦或是习惯性的用这样的态度跟杜仲相处？还是……
若梦叫了好几声翠儿的名字，都没见她有反应，不由在心中失笑，暗道：想必这丫头已经情根深种了，可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。无奈地摇了摇头，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如今她自身都面临一大堆的感情债，哪有什么闲暇功夫去掺和翠儿的个人问题呢？
再说，看杜仲愣头愣脑的模样，根本就没把翠儿放在心上，恐怕这丫头往后的路注定是要有阻碍的。
杜仲眼见着大小姐出来，立马收敛神色，越过挡住他去路的女子身边，径自上前道：“大小姐，方才小的刚收到师傅的飞鸽传书。”
一句简短的话，仿佛给若梦寂静无波的心湖投入一颗石子，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。杏眸中掠过晶亮的色彩，面无表情的脸庞瞬间笼上一层期待的神色，急切走上前问道：“是不是有二哥哥的消息了？”
重重地点了点头，杜仲一收到师傅老人家的飞鸽传书，就不敢耽搁片刻，跑来筑梦院通知大小姐。那日，他看着大小姐因为少爷不辞而别伤心难过的模样，心想大小姐这些日子定是忧心忡忡。
“大小姐，我们进屋里说吧。”少爷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，所以杜仲也顾不得尊卑，并没有直接回到若梦的问题，而是出声提议道。
“翠儿，你在外头守着，别人任何人靠近这里。”
“是，小姐。”
语毕，杜仲便跟着若梦进了屋子，而翠儿则是满脸警惕的表情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，注意着四周的动向。
“二哥哥到底去哪里了？”不等杜仲找位置坐下，若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“极北之地。”黝黑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，干脆利落应道。
那是什么地方？来到这个异世大陆这么久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呀？
像是看出大小姐心中的疑惑，杜仲很自然地解释道：“极北之地位于琉月国跟云启国交界的边境处，那是这片大陆的最北端，人烟稀少，生存环境极为恶劣……”
杜仲不敢将少爷身上续命的药丸所剩无几的秘密告知大小姐，一来是因为少爷曾经让他发下重誓言无论任何情况，都不许向大小姐泄露半个字。二来，他也是担心大小姐知晓这个事实后，会无法接受伤心过度。
短短月余的相处，他老早就感受到了大小姐对少爷浓浓的依恋之情，而少爷对大小姐的呵护备至，也是让杜仲无法置信。他从来没想过向来清冷决然将世上所有人都排挤在外的少爷，竟然也会有柔情似水的一天。
“二哥哥去极北之地做什么？”若梦听杜仲绕了老半天，心里头七上八下完全没了主意，忍不住打断道。
“这个小的也不清楚，师傅也没在信里具体讲。”个性憨直的杜仲并不擅长说谎，可是为了守住少爷的秘密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，睁眼说瞎话了。话音落下，他心虚地将头低了下来，生怕大小姐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不妥。只是，这样的行为落在若梦的眼中，还是免不了引起她的注意，心里不由觉得杜仲似乎对她还有所隐瞒。白皙的脸色露出严肃的表情，杏眸中没有丝毫情绪，压低声音，不容置喙道：“杜仲，你伺候在二哥哥身边十几年，应该很清楚他的身子骨经不住恶劣的环境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二哥哥必须亲自走这一遭？”
空寂的心因为忠心属下的话微微颤动了一下，不过却是短暂的一瞬间，东方流云闻言，满脸冷傲的表情，冷声道：“莫言，下不为例。”
他知道自己多嘴了，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关心主子，最然他很清楚主子不是弱者，或者严格来说，主子不需要属下的关心，而是需要一个能够知冷知热的温柔女子的关爱。
“属下知罪。”
烦躁地摆了摆手，东方流云不想再继续追究，示意让他自行离去。
徐全看着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出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，估摸着应该是在皇上面前吃了鳖，灰溜溜地退出来了，他这心里就更没底了，正踌躇着要不要再提醒皇上夜深该歇息了，大殿里头就响起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：“伺候朕安歇。”
话音才落下，老早就在外守候多时的宫人便鱼贯而入，有条不紊地替东方流云更衣沐浴。因为东方流云老早遣散了王府中的妾氏，所以他这些日子来，都是宿在重华宫的寝殿内。
幽暗的宫道深处，一处斑驳的宫门口，铺满了一地的萧瑟枯叶，寒风穿梭在狭长的宫道中，发出恍如鬼厉般的悲惨哭泣声。冷香殿的宫匾歪歪斜斜地挂在正门中央，风吹过撞击着墙壁，发出“嘭嘭嘭”的声响，乍听上去以为是有人敲门的声音。
“皇上！皇上！是您来接臣妾出去了吗？”女子披头散发，疯狂地从破败的寝殿内飞奔出来，不顾一切地冲向宫门口，只是她无论如何高声呼喊，回应她的都是无尽的凄凉和鬼厉般的哀嚎声。
淳于嫣已经记不得自己在冷宫中已经度过了多少日的光景，她身上依旧穿着东方傲驾崩时的皇后服饰，只是繁琐华贵的衣物头饰早已经凌乱不堪。没有厚重脂粉堆砌的脸庞上，几条沟壑般的皱纹早已经出卖了她的苍老疲态。
无力地倒坐在宫门口，后背贴着残垣断壁，刺骨地冰冷传遍了四肢百骸，不由让失去理智的淳于嫣清醒过来。抬眼望天，乌黑的夜空中没有任何光亮，就连月亮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，透不出半点月光。
耳边已经传来“砰砰砰”的响声，像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心脏。良久，破败的宫院内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声音，似笑非笑，似哭非哭，可是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。
“东方傲！你这是咎由自取！咎由自取！哈哈哈……本宫不后悔！不后悔……”淳于嫣用近乎控诉的语调，无所顾忌地指天叫嚣，只是越到后面，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弱，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悔恨和痛哭流涕。
冷宫是整座皇宫最有偏僻的地方，淳于嫣在后宫多占鳌头大半辈子，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，到最后自己是这般潦倒凄凉的下场。膝下无子，唯有云罗一女而已，却也只是捡了别人的现成，并非己出，又能指望谁来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，她也顾不得地上脏，手掌毫不犹豫地撑在了地上，踉跄着起身脚步沉重地缓缓往寝殿走去。只是，嘴里却依旧喃喃：“罢了，罢了，臣妾终归了输得一败涂地，一败涂地……”
时至后半夜，狂风乍起卷起一地的沙石，将冷宫笼罩在灰蒙蒙之中。只是，宫门外一路延伸到外界的宫道上，一道纤细的身影迎风而立，只是夜太黑，让人看不真切对方的真实样貌。
因为东方傲骤然驾崩，天传国的宫廷有刚经历一场血的洗礼，原本停留在驿馆的各国使节恰好还未离开，所以东方流云登基称帝的消息，第一时间就被他们掌握。琉月国的离王和云启国的太子不知是否约好，一前一后前往宫中吊唁，顺道跟天传国皇上道别。
而若梦从南山寺回来的第二天，便接到了驿馆送来的帖子，打开柬帖，才知道殇离和李暄二人已经启程回国。想起花灯节当晚，她承诺过会送行，若梦就不免感到有些遗憾。
这日，阳光依旧灿烂，许是春天快来临的原因，白天不再如从前般彻骨冰寒，可是傲立风中的女子的心情却怎么都好不起来。
“大小姐在吗？”今日的筑梦院比往常要冷清，仿佛第二个冷菊苑一般，杜仲下意识地将脑袋探了进去，疑惑地出声道。
翠儿刚从若梦的房间推门而出，就听到一阵熟悉的男子声音，心跳不由加快。
“谁在外头？”若梦趴在书案上，认真研究林梓霖留给她的药物配方，忽然听到外头的动静，秀眉微蹙，烦躁道。
“小姐，是杜仲。”猛然回神的翠儿脚步略显凌乱，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杜仲的面前，压下心中怪异的情愫，语气颇为刻薄道：“你来这里做什么？还嫌你家少爷不够伤我家小姐的心吗？”
黝黑的脸色微滞，杜仲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大小姐的贴身婢女都要跟他过不去？难道就是因为之前寻找诺诺的时候，他拿她当过挡箭牌吗？眸色中不满了浓浓的疑惑，毫不避讳地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女子，令得翠儿心里直发毛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有事吗？”若梦听到是杜仲来了，心下不由想到了那个可恶的谪仙男人，赌气似地将药方往桌案上一丢，便起身出了房间。
还好小姐及时出现，要不然翠儿觉得她肯定会在气势上要矮上半截，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杜仲，她都会竖起满身的刺，有意无意地去招惹他呢？这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态？
报复当日寻找诺诺时候，杜仲让她受的委屈？还是因为初见面的时候，杜仲百般刁难不让她进冷菊苑？亦或是习惯性的用这样的态度跟杜仲相处？还是……
若梦叫了好几声翠儿的名字，都没见她有反应，不由在心中失笑，暗道：想必这丫头已经情根深种了，可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。无奈地摇了摇头，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如今她自身都面临一大堆的感情债，哪有什么闲暇功夫去掺和翠儿的个人问题呢？
再说，看杜仲愣头愣脑的模样，根本就没把翠儿放在心上，恐怕这丫头往后的路注定是要有阻碍的。
杜仲眼见着大小姐出来，立马收敛神色，越过挡住他去路的女子身边，径自上前道：“大小姐，方才小的刚收到师傅的飞鸽传书。”
一句简短的话，仿佛给若梦寂静无波的心湖投入一颗石子，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。杏眸中掠过晶亮的色彩，面无表情的脸庞瞬间笼上一层期待的神色，急切走上前问道：“是不是有二哥哥的消息了？”
重重地点了点头，杜仲一收到师傅老人家的飞鸽传书，就不敢耽搁片刻，跑来筑梦院通知大小姐。那日，他看着大小姐因为少爷不辞而别伤心难过的模样，心想大小姐这些日子定是忧心忡忡。
“大小姐，我们进屋里说吧。”少爷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，所以杜仲也顾不得尊卑，并没有直接回到若梦的问题，而是出声提议道。
“翠儿，你在外头守着，别人任何人靠近这里。”
“是，小姐。”
语毕，杜仲便跟着若梦进了屋子，而翠儿则是满脸警惕的表情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，注意着四周的动向。
“二哥哥到底去哪里了？”不等杜仲找位置坐下，若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“极北之地。”黝黑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，干脆利落应道。
那是什么地方？来到这个异世大陆这么久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呀？
像是看出大小姐心中的疑惑，杜仲很自然地解释道：“极北之地位于琉月国跟云启国交界的边境处，那是这片大陆的最北端，人烟稀少，生存环境极为恶劣……”
杜仲不敢将少爷身上续命的药丸所剩无几的秘密告知大小姐，一来是因为少爷曾经让他发下重誓言无论任何情况，都不许向大小姐泄露半个字。二来，他也是担心大小姐知晓这个事实后，会无法接受伤心过度。
短短月余的相处，他老早就感受到了大小姐对少爷浓浓的依恋之情，而少爷对大小姐的呵护备至，也是让杜仲无法置信。他从来没想过向来清冷决然将世上所有人都排挤在外的少爷，竟然也会有柔情似水的一天。
“二哥哥去极北之地做什么？”若梦听杜仲绕了老半天，心里头七上八下完全没了主意，忍不住打断道。
“这个小的也不清楚，师傅也没在信里具体讲。”个性憨直的杜仲并不擅长说谎，可是为了守住少爷的秘密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，睁眼说瞎话了。话音落下，他心虚地将头低了下来，生怕大小姐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不妥。只是，这样的行为落在若梦的眼中，还是免不了引起她的注意，心里不由觉得杜仲似乎对她还有所隐瞒。白皙的脸色露出严肃的表情，杏眸中没有丝毫情绪，压低声音，不容置喙道：“杜仲，你伺候在二哥哥身边十几年，应该很清楚他的身子骨经不住恶劣的环境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二哥哥必须亲自走这一遭？”